所有發(fā)生在江南的故事都是一首清麗的詩。那一定又是一個美麗傷感的故事,來水鎮(zhèn)游玩的富家子弟邂逅了一位如荷花一樣美麗純情的村姑,他或許還是留過洋,聽過西洋舞曲,身邊不缺少燙發(fā)緊身旗袍腳蹬高跟鞋的時髦女郎。他深深沉醉于鄭愁予的《錯誤》,空虛時就到這里來了,來尋找一個夢,于是一個在水邊洗菜的姑娘就走進了他的視線,成了故事的主人公。無論結局如何殘缺,那流淌的傷感都是一種最美。
可這個故事卻在1938年發(fā)生。那是硝煙彌漫的一個年代,貴公子和村姑的愛情在沒有被世俗的鴻溝阻隔前先就被日本人的槍聲打碎了。真的,江南太柔弱,太纖細,她只適合盛放愛情,卻無法承載槍炮。尖銳的槍聲刀子樣劃破了江南的寧靜,水蓮成了祭壇上的羔羊。她的愛人卻無法救她,他大概從來沒有感到自己如此無能和無助過,他一直是優(yōu)越的,他的父親是大大上海灘的一個懂事長,可現(xiàn)在他卻救不了一個心愛的姑娘。他終于懂得了,沒有一個強大的祖國,他所有的財富都是一個零!
故事要宣揚的是民族的血性,是的,任何的欺凌都會遭遇到反抗,哪怕是如此一個柔情似水的江南。他們毒死了日軍頭目,選擇了逃跑——盡管那希望是那么渺茫。他們沒有走向新生,在那片碧綠如玉的荷塘里,他們相擁著迎接罪惡的子彈,迎接死亡……